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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给我端酒来!”公输究一进自己的宅院,忙不迭地拉住了妻子林氏的手,一路喜滋滋地说道:“哎呀!今天老四可是倒了大霉了!大哥开了祠堂,当着众位族老的面儿认定他就是刺杀胤雪的幕后主使,要不是大哥顾及兄弟情分,只怕那老四现在已经被关到地牢里去了。”

林氏听了一阵大惊:“闹这么大?刺杀胤雪的莫非真是老四?”

公输究神秘一笑,刀削般的面颊上满是狡诈之色:“你觉得以老四那榆木脑袋,会这么拐弯抹角地做事么?他要想杀胤雪,只怕会拿着刀直接闯进她的院子里……”

“那怎么……”林氏小心地合上房门,有些疑惑。

“还记得我之前认识的那个高先生么?”

“当然记得!为了笼络这个高先生,你把太爷在时给你的那块好玉都送了出去。”提到这件事情林氏面露惋惜,“那可是不多见的好东西啊……”

“你呀,就是小家子气。”公输究接过林氏递来的酒壶和酒盏,自斟自饮先喝了一杯,随后道:“不过是块玉,石头而已,要不是这个高先生筹谋,哪会有今天这一出?老四又怎会百口莫辩?”

“行行行,我一个女人,我小家子气,你是男人,你大气,大气到把我的嫁妆都当了。”林氏看着他一个劲地不说正题,埋怨道:“那位高先生做了什么安排,你倒是说呀!”

公输究得意道:“实话告诉你,今日那些刺客,是我暗中花了钱的,足足三千两!”

“啊?”林氏捂着嘴,愕然看着公输究伸出了三根手指头,惊呼道:“是你找来的?那,那你是如何……”

“还是高先生厉害,他给了我一条路子,让我找到了这帮要钱不要命的家伙,可我又没直接去请他们做事,我收买了老四手底下几个人,传了些消息给老四身边的郑管事……说来也怪,平日里看那老郑胸无大志,成天只知道跟在老四后头闷不做声,这回倒是敢拿主意,自顾自地做了一番决定。为的是不让胤雪那位新姑爷进门,免得明年祭祖闯地宫的时候,挡了他家少爷的路……”

“在高先生的安排下,那些刺客看似机缘巧合地与老郑见了面,一边是亡命之徒只为求财,一边是正愁着找不到高手做事,两方一拍即合,他还自以为是地与人家讨价还价,诸不知,我早都用钱将一切打点妥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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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刺客身手不凡,难道城内巡防的那些大头兵都是死人么?”

“哪里还有巡防的!今日车队经过常阳大街的时候,左右横竖好几条街,一个巡防营的兵士都不会有……”公输究冷笑一声,摇着头道:“不过现如今,也没人能有那个能耐,去追查到底是谁教唆了杜清和其他的几位大人……”

“这又是为何?”

公输究继续冷笑,“以大哥的脾气,这些人无论嘴里吐出来的是谁,只要是与我们公输家有关联的,你以为他们还能留得住性命?大哥在祠堂里已经做了决断,看样子,老四的这位管事这一回是弄巧成拙喽……”

他又露出几分惋惜:“唉!你说胤雪那死丫头真怎么这么硬?这般周密安排,还有一个北蛮高手参与其中,竟然还是让她捡回一条命来!她身边那个男人,秦轲……身手确实厉害,不愧是能将剑递到老四喉咙尖的人。郑管事的顾虑也不算空穴来风了……”

想到这里,他接连给自己倒了三杯酒,杯杯都一饮而尽,随后长吁了一声道:“不过嘛,大哥既然当着族老们的面前惩治了老四,这日后的家主之位,算是跟他彻底没关系了,呵。”

“真的?”林氏听得一身冷汗,这时候才稍稍回过神来,“那这么说,四爷当真没戏了?”

“大哥只要一天还在,老四就一天别想从他院子里出来。”公输究抿嘴笑道:“就他那个脑子,还有他手底下那个不靠谱的老郑,怎么和我争?”

林氏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脑子里又想起公输胤雪那张清淡的面容,皱眉道:“可胤雪那边怎么办?你不是说她正收集证据,打算在族老们面前告你一状么?”

“这倒是个麻烦。”公输究低眉,“但也没法子,只能让高先生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先解决掉那个乌助,只要乌助一死,没了人证,账簿也就不好作数了,到时候我们还可以说她拿出来的是假账嘛。如今老四倒了,胤雪一个女儿家,你说族老们会站在哪边?”

这么多年来,林氏一直等着这一天,如今听到公输究这番分析解释,她只觉得心中长久积压的阴云一朝散去,天高风爽,虽还没喝一口酒,却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这可是大喜事。”林氏娇笑着,眉眼都眯到了一起,“爷,您稍等,我亲自下厨给您炒几个菜来,咱们呀,好好喝一顿。”

……

“你觉得……你大伯并非真心要惩治你四叔?”

从祠堂出来之后,秦轲望着天上迁徙的鸟群,轻声问道。

身旁的公输胤雪与他并肩行走,一路上见到的仆役婢女对他们都是毕恭毕敬。

“我只是直觉,不敢肯定。”公输胤雪神情严肃,她向来不是个自负的人,加上直觉敏锐,她总觉得自家大伯今天在祠堂里的表现有些反常。

“所以说你们这一大家子人实在麻烦,说话都不能明明白白地说清楚,非得相互之间猜来猜去。”秦轲忍不住感慨道:“其实,有些事情当时就说开来,或许能免去不少的麻烦。”

好像他的师父诸葛卧龙,也不知究竟对自己隐瞒了多少秘密。

“可有些事情,从来都不简单。”公输胤雪抿嘴笑道:“公输家家大业大,可也人多嘴杂,更是各有各的小算盘,想要让所有人一条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大伯管家的这些年,锦州被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们安居乐业,换成是我,恐怕做不到。”

“我觉得……你一定能做到。”秦轲突然笃定地朝她重重一点头。

“为什么?”公输胤雪抬眼望他。

秦轲耸了耸肩,“不为什么,就这么觉得而已。”

只是这句话落到公输胤雪的耳朵里,她却远远做不到他那样的洒脱和无所谓,初冬的风寒意逼人,吹到她的脸上反而带起了一阵滚烫,她的脸颊绯红,好像抹上了浓浓的一层胭脂。

她免不了露出几分小女儿姿态,娇声道:“嘴上说得再好听,都不算,你得拿出实际点儿的鼓励才行。”

秦轲微微一愣,奇怪地道:“实际?什么实际点儿的鼓励?”

公输胤雪眨了眨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冰凉凉的空气,道:“早上天还没亮我就起来梳妆打扮,后来又闹了这么一出,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我饿了,我想吃你亲手烤的肉。”

从荒原到锦州这一路上,秦轲、白起、褚苟和公输胤雪四人当然不可能成天只喝清水啃干饼,毕竟干饼在嘴里实在噎得慌,又做得十分咸,吃得人直摇头。

于是,秦轲和白起时不时会打上几只野兔野鸡,打打牙祭。

大多数时候,都是褚苟负责宰杀,秦轲负责烧烤,公输胤雪吃过好几次,觉得秦轲在做吃食的方面还真有几分天赋,如果不是已经走了修行一途,或许倒是可以考虑去开一间酒楼当一个厨子。

其实秦轲也很喜欢做吃的,毕竟小时候他结结实实挨过饿,甚至饿倒在路边,命悬一线。所以每每架起炉灶做吃食的时候,他总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心安,就算天要塌下来,有口吃的填饱肚子,至少也是能做个饱死鬼的。

“原来是这个?”秦轲失笑道:“这还不简单?我去厨房找只鸡过来,直接在院子里架个火堆烤就行了。不过,我烤出来的那东西……真能跟公输家的好菜好肉相比?”

“我觉得好吃就行。”公输胤雪不经意间挽起了秦轲的胳膊,“可惜四叔送来的狍子已经吃完了,那东西最是肥美,烤起来油滋滋的,一定很好吃……”

然而她还没说完便闭上了嘴巴,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几分,毕竟现在四叔被大伯禁了足,锁在自己的院子里,只怕以后都难以走出这个家门,更不要说外出打猎了。

两人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子,却看到褚苟正老实地跪在地上,垂头丧气,满脸痛苦,好像一个挨了父母巴掌的孩子。

秦轲走过去,狐疑地绕着褚苟走了两圈,问道:“你跪着干嘛?那什么,一会儿我们打算吃烤鸡,正好你还能帮我打个下手……”

褚苟摇摇头,苦涩道:“师父,我是赔罪来的。”

“赔罪?”秦轲忍不住笑道:“赔什么罪?怎么了?”

“我,我今天给师父你丢人了……我看见那些拿着刀的人,一开始还敢拼两下,后面越发觉得害怕,一害怕脑子里就一片空白……”褚苟红着眼眶,“明明师娘的修为也不比我高多少,可她还惦记着我的安危,一脚踹开了我,让侍卫带着我逃命……我知道我很没用,我没能好好保护师娘,我真的很没用……”

秦轲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一边和公输胤雪对视了一眼,一边伸出手去扶褚苟起来,“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又没人怪你什么,你赔什么罪……起来起来,别惹人笑话了。”

“是呀。”公输胤雪也跟着笑道:“我也没怪你,那些刺客都是冲着我来的,你本就不该卷进来。”

褚苟在秦轲的搀扶下站起来,愣愣地看着公输胤雪:“师娘你不怪我?”

公输胤雪红着脸,听到褚苟一口一个师娘喊得毫不违和,一颗心也兀自跳动不安,轻轻咳嗽了一声,道:“我当然不怪你,别说是你,我当时也害怕得很呢。”

秦轲戳了戳褚苟的腰间,安慰道:“阵前一堆人拿着刀冲你砍,周围都是死人,换谁谁都怕。你以为我和那巨高个儿打来打去,我心里就不怕?”

褚苟嘟囔着:“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你跟他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

“嘿。怕就一定得写在脸上?”秦轲手上用力,狠狠在褚苟背上拍了一巴掌,“你是没见过我以前,拿着刀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砍,人家追我,我连膝盖都是软的。”

就像那天夜里,他和阿布被一群山匪追得四下逃窜,狼狈不堪,最后他躲进了一间屋子,也因此遇见了张芙,也不知道……她在荆吴如今过得怎样。

她送给自己的那块玉,绿得仿若树上新鲜的叶子,可惜已经丢在了唐国边境的十万大山之中,不知所踪了。

虽说时间过得也不太久,但秦轲每次想到从前都会觉得有些好笑,换成当时的他,面对今天这些刺客,也不会表现得比褚苟好到哪里去吧?

他也是后来渐渐明白,高长恭那一晚的安排,实际上是让他以最快的速度,领略七进剑的剑意。

虽然这一套剑法里一共七式,每一式的名字都文雅动听,可实际上每一式当中都蕴含着金铁交织的杀伐之气,如果他还像当初那样握着刀一脸茫然,杀了人会愧疚半天,即便木兰继续训练他一年半载,他也未必能踏出那决绝的第一步。

七进剑的首要一点,就是不能软弱,出剑但凡有半点迟疑,都会折损剑上的锋锐之气,就谈不上一往无前了。

经过几次血的历练,现在的他,完能做到在必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拔剑刺向对手的胸膛,冷静地看着那滚烫的热血喷涌而出,与夕阳交相辉映。

当然,这不代表他就成了个嗜杀之人,他始终有着一个底线,或许是处于自卫,或许是为了拔刀相助,他可不愿自己逐渐变成山匪那般蛮横无道的样子。

正如今日,当他意识到高易水在这场刺杀的背后所扮演的角色,心中立即就产生了诸多不满。

在这场刺杀的死伤者里,有无辜百姓,也有公输家的那些仆役和丫鬟,他们本不该死,却平白做了牺牲品……

“师父……师父?”褚苟的声音将秦轲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师父,那我要怎么练才能做到你现在这样?”

秦轲咧嘴给了他一个假笑,摇头道:“我觉得你还是别费心思了,说到底你当初说修行只为了不被人欺负,现在你有了修为,只要不去招惹那些大人物,也没谁能欺负得了你,再说了,打不过也不怕,打不过你不是还能跑吗?”

“说得好有道理,而且一本正经……”褚苟撇撇嘴,“但我总觉得你是在敷衍我。”

他突然想到了秦轲用的那几招七进剑,眼睛微微一亮:“师父,师父,你教我用剑如何?就那招刷刷刷刷……弄出漫天剑花的……还有那招比闪电还快的……还有……”

“拉倒吧,那个真教不了你。”秦轲一掌把他推出去老远,“别贫了,快跟我去厨房,拿点调料,再抓一只鸡过来,我们都饿了,光说话不吃饭哪儿来的力气。”

褚苟紧随其后,仍然不依不饶地道:“别呀!师父,你教教我,我都已经入门了,你教教我……”

“谁是你师父!你再这么叫小心我削你!”

“师父……”

“削你!”

当初雪降下的时候,公输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安和,公输察的烈马再也出不了院子,郊外山中的飞禽猛兽们似乎都能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个冬天了。

纷纷扬扬的大雪中,几名牵涉到刺杀公输胤雪一事的官员,包括那名断了手的武将,一齐在北前门被斩了头颅,也算是给了百姓们一个交代。

大刀落下的时候,鲜血喷溅而出,吓哭了那些坐在父亲肩膀上看热闹的孩子,男人们却大声叫好,街上一连好几天,人们都在称颂公输仁,说他这些年他把锦州治理得仅仅有条,说他仁德宽厚,说他杀伐果断。

如此,公输家在锦州的名望不降反升,如火如荼。

而有关于秦轲和公输胤雪的亲事,毕竟秦轲已经迎了一次亲,也就不再需要重新铺张一次,倒是轰轰烈烈地在公输家的宅子里举行了一次拜天地的仪式,又少有地敞开了公输家的大门,设下了百来张流水席,算是给足了公输胤雪面子。

有趣的是,成亲当晚秦轲被公输家的那些酒坛子灌得晕头转向,还没进新房便一头栽倒在了房门前,睡得香甜,好似一块没有知觉的大青石,惹得众人阵阵大笑。

不过也是因此,最难糊弄过去的花烛夜可算是歪打正着地糊弄了过去,甚至连小蝶都没再到门口来偷听。

成亲后的第二天,公输胤雪早早梳洗出门,继续赈济流民,同时,公输家打开了征兵的渠道,不少恢复过来的流民百姓加入了锦州军中,穿上了甲胄,开始在校场连日操练,假如未来免不了要与唐国一战,至少他们还能有基本的阵列规制,能各司其职,成为锦州驻军的一方助力。

谁知,就在某天清晨,当冬日的第二场雪正悄无声息簌簌而下的时候,有人给公输胤雪传来了讯息。

“小姐,大爷他……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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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自然不会忘记,林家村的父老乡亲们。

当刘鹏骑着崭新的摩托车,一溜烟的达到林家村的时候。

乡亲们便知道林府肯定是有喜事了。

因为大管家刘鹏,每次前来林家村,必定是来报喜的。

于是众位乡亲便一窝蜂的围拢了过来。

“刘鹏啊,是不是村长又有什么大喜事啊?”

老村长林正良已经驼背驼的很厉害了。

可是,仍然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

“老村长啊,大喜事啊,确实是大喜事。”

“笑笑郡主要大婚了,就在十日以后。”

“王爷让小的来告诉乡亲们一声,到时候可别忘记去喝喜酒去。”

听到刘鹏的话,乡亲们都非常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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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笑笑郡主终于要成亲了。”

“听说村长的府邸扩大了好几倍,到时候我们林家村全村老少爷们全部都去。”

“好好个村长乐呵乐呵。”

老村长林正良开心的大笑道。

“对了,老村长。林浩小公子的名字,王爷交代要写在族谱上。”

刘鹏想起林然的叮嘱,赶紧开口交代道。

“放心吧,村长交代的事情,我们林家村一定会办好的。”

“回去告诉村长,俺们林家村可是要全村前去参加笑笑的婚礼的。”

“多准备美酒和佳肴,俺这把老骨头,估计也吃不了几顿了。”

待刘鹏走后,林家村可就热闹了。

乡亲们赶紧准备贺礼啊。

正好这个季节是瓜果飘香的季节。

暖棚里留下个大鲜艳的要送去林府的。

还有二百户人家的二百床棉被,这是必不可少的。

当年果果大婚就是这样的待遇。

如今笑笑可是村长最疼爱的女儿。

这二百床棉被,虽然时间短任务紧。

可是乡亲们,说啥也要在十日之内赶制出来。

毕竟这可是大事,对于笑笑来说,这一辈子也就只有这么一次大婚而已。

百官公寓的第六层。

这可是老程同志专门挑选的最高层。

目的就是要享受高高在上的感觉。

程咬金和夫人正在讨论笑笑大婚的事情。

“老爷,这笑笑大婚,咱们可得借此机会,送上一份厚礼才行。”

“别忘了这些年,咱们程府欠林府的人情太多了。”

“就连处煤和处碳的命,说实话都是林然当年给留下的。”

“还有妾身这条命,加起来三条命啊。”

“更不要说人家林然,对处默和大牛以及二牛的关照了。”

“这人情,咱们一辈子是还不完了。”

“你还收林然一整箱金叶子,老爷你也真是的。”

宿国夫人不无感慨的开口说道。

程咬金闻言,开怀大笑起来。

“夫人,这你就不懂了吧。”

“老夫若是不收下这一箱子金叶子,林然这孩子,心里肯定不踏实。”

“如今笑笑大婚,咱们借此将那一箱子金叶子,再送回去,不就完美了吗。”

“这既然能让林府有面子,咱们程府脸上也光彩不是。”

程咬金果然是老谋深算之人啊。

“老爷原来早就有这样的打算啊,难怪会这么痛快的收下林然这一箱子金叶子。”

“看来是妾身错怪老爷了。”

宿国夫人闻言,喜笑颜开的开口说道。

“哈哈,哈哈。夫人不会真以为老夫是个财迷吧。”

“虽然老夫爱财,可是也知道取之有道的道理。”

“林府对咱们程府是有大恩的,这点老夫一直铭记于心,不敢忘记。”

“所以,老夫除了送上这一箱子金叶子以外,还要再送上一份大礼。”

“这样,才显得咱们程府有诚意啊。”

程咬金的话,让宿国夫人彻底的放下了心来。

因为不管怎么样,这个家还是老爷做主。

自己就算是再想送大的贺礼,还得要老爷的批准和同意啊。

见程咬金有这样的觉悟,宿国夫人也算是彻底的放心了。

农历的八月初八说到就到。

这一天,天公也是作美。

秋日的艳阳,高高的挂在蔚蓝色的天空上。

别人都是女儿出门。

林府可是女婿进门。

这婚礼的仪式自然是不一样的。

按照正常的程序。

新娘都是黄昏的时候坐上花轿,被新郎官给接走。

可是放在林府这里,今天就得改套路了。

而且套路还不是一般的改变。

是一次颠覆性的改变。

一大早,林府就是爆竹齐鸣,烟花绽放。

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今日是笑笑郡主大婚的日子。

所以很多百姓都想看看,这林府的女婿是怎么进门的。

结果他们都看到了。

看到了新郎官穿着一身喜庆的新郎服。

骑着高头大马从林府里走了出来。

后面笑笑的花轿,也随之跟着一起出门了。

谁说的有赘婿的新娘子,今生就坐不了花轿了。

林然就要打破这一束缚。

怎么样这辈子,也得让笑笑坐一次大花轿啊。

于是在全城百姓的注视下。

新郎官裴行俭骑在高头大马上,护送着笑笑的大花轿,走出林府以后。

就直奔长安城东门而去。

一路上是鼓乐齐鸣,鲜花飘舞。

整个长安大街上都是鲜艳的花瓣。

就连空气中都充满了花香的味道。

原本林然是准备让裴行俭和笑笑,坐着汽车出行的。

可是毕竟如今长安城还没有几辆汽车。

而且坐在车里面,也没有坐在花轿里有意义的多。

所以,最终林然取消了这一个打算。

裴行俭和笑笑从东门出,绕了一圈后从西门进来。

每过一个大门,或一个桥墩。

迎亲和送亲的队伍,都要放上几挂爆竹。

顺便再撒上一把铜板。

当新郎和新娘即将抵达林府的时候。

在管家刘鹏的指挥下。

几十挂爆竹,一起点燃。

震耳欲聋的声响,让整个长安城都回荡着回音。

笑笑在距离林府百米的地方落轿。

一袭白纱,头戴红盖头的笑笑,宛如是仙女下凡一般的美丽。

金色的发梢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显得别有一番韵味在心头。

裴行俭鼓足勇气,挽起了笑笑的胳膊。

两人缓步向林府门口走去。

在他们的面前,是一条红红的地毯。

因为是女婿进门,所以过火盆,踩袋子的习俗,就一律被林然取消掉了。

总不能让头戴盖头的笑笑,去挽住裴行俭过火盆吧。

而且让一个男人去踩袋子,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当裴行俭和笑笑刚刚踏上红地毯。

漫天的花雨便飘落下来。

这一切自然是青雀的杰作。

二十年前,青雀还是个半大孩子的时候。

就干过这样的事情。

那是在林然和长乐的婚礼上。

当时可谓是惊艳了整个长安城。

不过这一次,比那一次的花雨可要更加让人惊叹。

因为有了墨守仁这个墨家子弟的加入。

那机关设计的是,能最大化的扩散花雨的范围和距离。

满天的花雨挥挥洒洒,直接落在了笑笑那白色的婚纱上。

让笑笑整个人愈发显得圣洁多姿。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

他们不敢想象,这样的花瓣,到底是怎么从天上飞下来的。

而且还几乎都飘扬在笑笑郡主的周围。

人们深呼一口气,立即便会陶醉在这醉人的花香之中。

美,真是太美了。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这一切。

林然和长乐以及武曌,微笑着看着对面走来的一对新人。

武曌的眼里都是喜悦的眼泪在打转。

当年自己和老爷一起救过来的笑笑。

今天终于要成为新娘了。

那个当年看到自己第一眼,便微笑的小姑娘。

而且是如果他们晚去一会,就会落个悲惨下场的小姑娘。

在这十六年里,带给了自己,带给了林府,无限的快乐。

昨天晚上,母子二人是聊了很久很久。

笑笑幸福的在母亲的怀里依偎着。

她很开心在自己最孤独无助,最危险的时候,遇到了父亲和母亲。

遇到了一生用真爱守护她的人。

整个林府除了父亲和母亲,以及长乐大娘娘以外。

无人知道她不是亲生的。

可是笑笑却得到了比所有亲生的孩子,更多的爱和关怀。

她爱这个家,爱这个家里所有的人。

在骨子里她已经认定自己就是林笑笑,别无它名。

就在笑笑和裴行俭,在红地毯上走了不到十米的距离的时候。

四只金色的鸟儿,从天而降。

在它们的后面是成百上千只各种各样,色彩斑斓的鸟儿。

这四只金色的鸟儿,自然是林然从泰山之巅带回来的那四只小鸟。

如今它们都已经长大了。

可是它们依然没有真正离开过林府。

因为这里有救过它们的人,而且还有把它们当作宝贝的笑笑郡主。

四只金色的鸟儿,也就是大黄,二黄和三黄,四黄它们,纷纷落在了笑笑的肩膀左右。

它们一起对着天空盘旋的群鸟鸣叫。

结果奇迹出现了。

成群的鸟儿开始了欢唱。

而且都是扑闪着翅膀,向着笑笑和裴行俭鸣叫欢唱。

五彩斑斓的翅膀一起扑闪,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而且那鸣叫的声音,又是如此的悦耳,如此的动听。

在群鸟开始鸣唱的时候。

管家刘鹏及时了组织了乐队的吹打。

这是大自然里最美妙的歌曲。

如此从未出现过的奇异景象。

让所有人都激动不已。

就连赶来参加婚礼的太上皇和太后,以及李治和果果,都被这景象给惊呆了。

“陛下,祥瑞啊,此乃祥瑞之兆啊。”

“笑笑郡主果然是有大富贵的人啊。”

百官们纷纷欢喜的开口祝贺道。

“二郎,臣妾看这也是极大的祥瑞之兆啊。”

“二郎还记得当年果果试飞时候的事情吗。”

“当时也是有百鸟朝凤的现象出现过的。”

“如今果果已经是贵为皇后了。”

李二闻言点点头,脸上也是笑容满面。

“这笑笑还真是个大富大贵之人啊。”

“大婚之日,竟然能引来如此天地异像。”

“实在是千古奇闻啊。”

上千只鸟儿一只足足欢唱了一炷香的时间,在四只金色鸟儿的带领下。

围绕着笑笑和裴行俭足足飞翔了十几圈之后,才依依不舍的飞翔而去。

留下的是众人目瞪口呆的眼神。

因为没有了过火盆和踩袋子的仪式。

林然和家人商议以后,决定将拜堂仪式放在了林府的门口。

也就是红地毯的尽头。

裴行俭和笑笑在距离父母五米距离的时候,便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大婚仪式郑重的结束以后。

裴行俭和笑笑往自己的婚房走去。

进入婚房以后,裴行俭将笑笑的红盖头掀开。

看到的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相公,你在这里等笑笑吧。”

“笑笑要出去招待客人了。”

裴行俭微笑着点点头。

如今拜完堂后,自己就要履行自己赘婿的身份了。

那就是像个新娘子一般的留在洞房里。

而笑笑则要转换成新郎官的角色,去招呼亲朋好友。

林府的大门口,送礼的大军开始浩浩荡荡的来到了。

“太上皇和太后,送贺礼黄金万两···苏州锦缎百匹···”

“嘶···”

人群到处都是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太上皇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林然和长乐都笑了起来。

看来这是要把当年果果的嫁妆,给原封不动的回还了过来。

“陛下和皇后娘娘送黄金万两···苏州锦缎百匹···”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

好家伙,林府结婚,这是要血赚的节奏啊。

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就两万两黄金进账了。

林然和长乐恭敬而欣喜的将太上皇和太后,以及雉奴和果果请进林府。

今日这四位大唐的重量级人物,可谓是给林府给足了面子。

没想到好戏还在后头。

“宰相送贺礼万贯,锦缎十匹,翡翠玉壶一对···”

“宿国公和宿国夫人送金叶子一箱,金玉满堂一对···”

“······”

所有的文臣武将们,都嗷嗷直叫的使劲往林府送礼啊。

而且礼单比以往都要贵重一些。

因为众所周知笑笑郡主,才是天下王的金疙瘩宝贝闺女。

就在这个时候,林家村的父老乡亲们,赶着两百辆马车前来了。

你没有看错,确确实实的是两百辆马车。

代表着林家村两百户父老乡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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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扔下的感觉,真的很难受,白依妍内心也是窝着一肚子怨气的,所以,她两个手指在手机上快速的敲击着。

“季越泽,还算男人吗?是把我带到这里来的,一句交代都没有,就把我给扔下了,太过份了吧。”

“就算我们是有协议的,就算我拿了的钱,但能不能起码尊重一下我,顾虑一下我的感受?”

“我现在被别人当成了笑料,很开心是吗?”

“算了,跟说这么多,也没有什么意义,肯定也会觉的,我拿了的钱,就少在这里逼逼,忙的事情吧,我不需要来救场。”

“打电话给的助理好吗?我脚疼,走不了路。”

“带我去看看医生!”

白依妍长篇大论的发了一顿脾气,最后,她又觉的自己好像有些无理取闹。

她和季越泽,本来就是交易,她这样抱怨雇主,好像也不太好,只能继续安静的待着救援。

季越泽正在大厅等电梯,突然听到手机短信一条接着一条的响了起来。

他有些烦燥的拿出手机看完了全部的短信,这才想到白依妍还被他留在发布会现场。

于是,他一条短信都没有回,只是给自己的助理打了电话,让他带人赶紧去把白依妍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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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开了,季越泽走了进去,他非常低调,但还是有旁边的小护士充满着好奇的打量她。

到达唐悠悠所在病房时,季越泽要推门,却看到季枭寒也拿着手机从里面打开门要出来。

“越泽?”季枭寒眸色微怔了一下。

季越泽看见大哥,他却忽略了大哥脸上那惊讶的表情,只低声问道:“嫂子怎么样了?”

季枭寒反映过来,看了一下手机,然后回答:“她刚才醒过来了一次,医生过来检查了,她现在情况还算乐观。”

“那就好,大哥,肯定被吓到了吧,她怎么会出车祸,是有人要害她吗?”季越泽看着哥哥悲沉而倦怠的面容,就知道这一次的事件,对他的打击有多重。

季枭寒眸色染了一层的寒意,声音也是冷冽道:“我现在已经在找人调查这件事情了,如果真有人敢伤害她,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但也有可能是她自己发生了意外,不管怎么样,她能够醒过来,我已经很心慰了。”

“哥,别担心,她肯定不会有事的,她知道和孩子都离不开她,她自己肯定也会坚强的醒过来。”季越泽轻声安慰道。

季枭寒点了一下头:“进来看看她吧。”

“嗯!”季越泽跟着大哥踏入病房,他只感觉心跳在加快,他心虚的望了一眼大哥的背影,这才小以翼翼的将目光移到了病床上昏迷着的女人身上。

唐悠悠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层层的纱布,露出来的一张苍白的小脸,也有几道划伤,还有她放在被子外面的两只手臂,也都不同程度的包扎过了。

这副模样,只看一眼,都会叫人心碎。

季越泽强忍内心的情绪,转过头,看着大哥:“她的脑袋受伤了吗?医生有没有说别的?严重吗?”

看着唐悠悠脑袋上面缠了这么厚重的纱布,季越泽担心的脸色大变。

脑袋受伤,那可不是小事情。

季枭寒俊脸也浮起一抹悲痛和担忧:“医生只说要再观察,她的头受了撞击,怕会有别的后遗症。”

听到后遗症三个字,季越泽浑身僵颤了一下,大手莫名的紧紧攥住。

“这件事情,打算怎么跟孩子们说?他们肯定会非常担心的。”季越泽隐忍着内心悲伤的情绪,故作镇定的问道。

“我不知道!”季枭寒也正在为这件事情而担心着,他坐在沙发上,一向坚强冷静的他,却露出一抹茫然之色。

“要不要先别说,孩子们的小心灵肯定承受不住的。”季越泽很担心。

季枭寒却苦笑了一声:“还不了解小侄子吗?就算小奈可以瞒得住,但小睿肯定瞒不住的。”

的确,唐小睿可不是那么容易被骗,他的高智商,让他比同龄的小孩子要成熟太多。

“那还是好好的想想,要怎么跟孩子们说吧,尽量不要让他们受惊了!”季越泽轻声说道。

季枭寒抬眸,深邃的目光,在弟弟的脸上扫过,点点头:“好,我会想好怎么说的。”

季越泽再一次的将目光看向床上脆弱的仿佛没有生命气息的唐悠悠,内心宛如刀割一般的疼痛。

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真叫人担心。

“越泽,放心吧,嫂子不会有事的,我会给她最好的治疗,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让她好好的回到我们的身边。”季枭寒站起身来,轻轻的拍了一下弟弟的肩膀。

“好,哥,我相信肯定会照顾好她的,我先走一步了,我还有点事情。”季越泽点头,一脸坚定的说道。

“好,有事就先去忙吧!”季枭寒目送着弟弟离开,随后,拿出了他的手机,俊美的面容有些僵住。

他刚才在门口碰见弟弟,原本是打算拿手机出去给他打一个电话,告诉他具体的病房号的。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推开门,就看见了弟弟的身影。

他又是怎么知道,是这一间病房的?

季枭寒本来就混蛋的大脑,又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的拔乱了。

难道是弟弟在楼下大厅就询问过医护人员,所以才知道是这一间病房的吗?

也许吧,是他多疑了。

季枭寒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走到病床前,再一次的握住她微凉的小手。

想要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去温暖她,可是,这点温度太薄弱了,她整个人都是温凉的。

元气大伤,她变的更加的脆弱不堪。

内心有千言万语想要跟她说,可当那些话到达嘴边,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能低下头,薄唇轻轻的吻住她的手背,只有这样,才能将他内心的深爱表白给她知道。

“悠悠,醒过来,求了!”季枭寒见她一点反映都没有,只能低沉着嗓音,恳求她。

昏迷中的唐悠悠,却像被笼罩在一团迷雾之中,仿佛听见他的声音,却遥远的不知道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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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团团,大冉冉怎么会不来呢?不管有多危险,大冉冉也会来救你的!”

莫冉冉托起封团团的小脸,替她擦拭去了泪水,“对不起啊团团,大冉冉来晚了……让你受怕了吧?”

“大冉冉……谢谢你……我对你那么……那么坏,你竟然……竟然还来救我……大冉冉对不起!”

封团团再次扑进莫冉冉的怀里,悔不当初的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刻,封团团显然是被莫冉冉这种无私且不记前嫌的大爱给感动了。“傻孩子,别哭了!大冉冉从来没有怪过你……到是让你挨了你爸爸的打……但真不是大冉冉告诉你爸爸的!大冉冉只想我们一家人都能平平安安、幸幸福福的生活在一起

!”

莫冉冉紧拥在怀里哭成泪人的封团团,自己也跟着泣不成声了起来。

“大冉冉,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那么对你了!对不起……”

封团团的那几声‘对不起’,封行朗在门外听得真真切切。

也是他策划这一切最终想要得到的结果。好在十岁的团团没有让他失望,潜意识里还是心地善良的,她也知道自己那么做不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就在封行朗也想冲进去,表现一个他这个叔爸对侄女的关心时,却听到大哥封立昕和莫管家赶来的叫喊声。

也罢,即便自己这个叔爸不在侄女的面前争当好人也影响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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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封团团更需要莫冉冉和大哥封立昕对她的爱!

封行朗顿下了想冲进去的脚步,对着远处的封立昕应了一声,“哥,冉冉找到团团了!就在这里!”

“团团……团团!”封立昕立刻飞扑过来,整个人走路都在打晃。

“爸……爸爸!我在这里!”封团团哭喊着应答。

“团团……团团……你没事儿吧?你都快把爸爸给急死了!”

封立昕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再也绷不住的哭出了声来。

一家三口……三口半,就这么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着,画面着实的温馨感人;那是劫后余生的欣喜。

趁莫管家也上前去关心团团之际,封行朗将莫冉冉往后拖拽了两步。

然后压低声音在她耳际耳语,“快晕过去!你不要晕……我就把你给打晕!”

莫冉冉回过头来,莫名其妙的盯看着封行朗,满脸的懵圈:她好好的,为什么要晕?

然后,莫冉冉便看到了封行朗对她眨动了几下他那‘老奸巨滑’的双眼……

那一瞬间,莫冉冉竟然领悟了封行朗的深意:只是疑惑有必要这样吗?

看到封行朗举起的拳头,紧接着,她便识时务的晕倒在了封行朗的臂弯里。

总比被他给打晕的好!

“冉冉……冉冉,你怎么了?”

封行朗便又开始了他那影帝级的表演,“你怎么晕过去了呢?是不是这几天为了团团的事操心过度了?你可要撑住啊……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冉冉……”

“冉冉……冉冉,你怎么了?”

原本,封行朗只是装装样子给团团看的,却没想把封立昕和莫管家给急坏了。

“冉冉应该是这些天担心团团过度,体力不支晕过去了!回去休养几天应该就会没事儿的!”封行朗出声安慰着急切的封立昕。

“冉冉,冉冉,你可要撑住啊!爸爸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莫管家也跟着当真了,焦急的打横抱起晕倒的女儿朝仓库门外走去。

闭着眼的莫冉冉有些哭笑不得:我的天呢,现在不装也不行了!总不能现在就醒过来吧?

“大冉冉……大冉冉,你一定要坚强啊……你和肚子里的弟弟千万都不要出事……那团团就不能原谅自己了!”封团团紧握着莫冉冉的手,吓得再次大哭起来。

多好的孩子,多温馨的画面!

比封行朗预料的效果还要感人!

“行朗,我跟老莫送冉冉去医院,你先带团团回家休息吧!”封立昕叮嘱着跟在身后的团团和封行朗。

“不,不!我不要回去!我要陪着大冉冉!我要陪着大冉冉……”

封团团一直紧握着莫冉冉的手,是老莫慢走,她也跟着慢走;老莫疾步走,她就跟着小步跑。

“那我们一起送冉冉去医院吧!”

虽说封行朗很困乏,但还是打起精神将他不为人知的好事进行到底。

……

一大早,雪落便匆匆忙忙的赶来了医院看望团团和累倒的莫冉冉。

只得将嗷嗷待哺的女儿和孤独的小儿子丢在家里。

病房的门外,封立昕也是精疲力尽的。好在小妻子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安好,只是受了点儿惊吓。

“行朗,大哥谢谢你替我找到团团。”封立昕搭着封行朗的肩膀。

“你是得好好谢谢我……”

封行朗微微叹息一声,他的累,真的无人能懂。但他自己又不方便说。

“说吧,你想大哥怎么谢你?”封立昕温声问。

封行朗斜了封立昕一眼,“你还能怎么谢我?也就口头上表扬几句呗!”

“行……那大哥就赏你一个天底下最无价的!”

言毕,封立昕便倾身过来,在弟弟封行朗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像兄弟俩之间这样纯洁的亲吻,早在封立昕被大火烧残卧床时,最平常不过了。也算是一种感情上的鼓励和支持。

再后来,随着兄弟俩都有了自己的家室,他们俩这样的亲近就少之又少了。

偶尔这样的小动作,到是能让兄弟之间的感情更亲近!

用封立昕的话说,这样的亲近是无价的。

赶过来的雪落,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哎呀,这一大早的,基情四射啊!”

知道他们兄弟之间感情好,所以雪落才会如此夸张的哼声。

“雪落?雪落你别误会……我跟行朗他……真没什么!我就……我就只是想表达一下对他的感谢!”

担心弟媳妇会误会自己,封立昕连忙解释起来。

“大哥,你别解释了!只会越描越黑!”雪落逗起了着急解释的封立昕。

“雪落,你了解我们兄弟俩……真是清白的!”封立昕似乎也觉得自己越描越黑了起来。

“清不清白,我不知道!但你亲了我老公,我一会儿得多亲几下冉冉讨回来!”雪落俏皮的说道。

“雪落,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不是让安婶告诉你团团和冉冉母子都平安的么?晚晚和小虫还在家呢!”

封行朗迎上前来,疲惫的将自己的脑袋搁放在妻子的肩膀上,“老婆,我好累!”

“你累也活该!又不是为我累的!”

虽然嘴巴上这么说着,但雪落是又心疼又心怨的;她用肩膀顶开了疲惫不堪的男人,朝一旁的封立昕温声:“大哥,那我先进去看看冉冉了!”

病房里的莫冉冉还在睡着。旁边守着封团团和莫管家。

“冉冉怎么样了?”雪落低声问道。

“嘘!”团团立刻朝雪落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叔妈,大冉冉刚睡着没多久呢!医生说要好好的休息!”

“团团……团团你没事儿吧?”

雪落上前来将突然懂事的封团团拥在怀里,“你能平安无事,真的是太好了!”

“叔妈,对不起,团团让你们担心了!”封团团眼圈又红又肿,应该没少哭。

“我家团团懂事了!”

雪落抱住封团团亲了一下,“团团你要知道:我们一家人都很担心你,也很爱你!大冉冉为了你,更是寝食难安,都把自己给累倒了!”

“团团知道的……团团做错事了,你们还能这么的爱我……团团真的很感动!团团知道错了!”

封团团偎依在叔妈雪落的怀里,再次低声呜咽。

“乖孩子,不哭了!只要你们几个孩子都好好的,就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最大心愿了!”雪落温声安慰着哭泣中的封团团。

“团团,你现在是姐姐了,要跟诺诺哥哥一起,爱护弟弟妹妹们!知道吗?”

封团团听话的点了点头。提起这茬儿,雪落就突然想到了大儿子封林诺,随之就发火了:“你说诺诺这个哥哥最近当得是不是一点儿都不称职哈?家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儿……这个臭小子竟然跑到

他义父家玩耍去了?!还有没有当哥哥的样子了?”

“叔妈,你不要怪诺诺哥哥……”封团团一直都这么维护封林诺同学。

“我不但要怪他,我还得揍他呢!不在家带弟弟妹妹,就知道跑去他义父那里玩耍!”

说着说着,雪落的袖子就捞了起来,“我现在就去他义父家逮那个臭小子回来!”

“叔妈……叔妈,你可千万别打诺诺哥哥啊!”

叔妈的脾气可是越来越火爆了,动不动就对亲生的诺诺哥哥柳树条伺候;相比较之下,还是大冉冉这个后妈好多了。

或多或少,雪落有那么点儿演戏的意味儿。

她就是想让团团看到:自己一个亲妈,都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想打就打,想训就训;而莫冉冉这个后妈,已经做得比她这个亲妈好太多了!这了封立昕一家能够和睦相处,封行朗夫妇真可谓煞费苦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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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施起降测试的前一天,空司和军区空军派了一个调研组下到了中南场站,带来了一项评级计划。

简单地说,李战同时受命做场站的评级飞行,据说空司准备搞一个基地等级体系,新的考核标准。空军场站和民航机场一样是有级别的,比如北库战训基地,在改基地之前是正团级大场站,能够起飞大型军用飞机,向下兼容。这一套等级体系与民航机场相似,依照跑道等基础来进行评定。

而新的评级体系是包含了保障能力、使用难易度、地理位置等等新因素的,方位的考量一个场站的等级,为未来的调整提供充分的依据。

新的评级体系刚刚进入实际测试阶段就碰上二师要对中南场站进行起降测试,干脆合而为一事不劳二主把测试评级试点放在了二师,都由李战来进行测试飞行。

于是既定的飞行日不得不往后推,李战需要学习和了解新评级体系的详细要求和细则。这一下不但要找出合适的起降航路还要反复摩擦探索更多的细节,比如更清晰的向上向下的兼容能力范围。

在新的评级体系里,一些专门部署战斗机的场站有可能会因为地理位置而被调高等级,而一些军事地理位置方面没那么突出的大场站可能会因此而被调调低等级。

新评级体系关系到官兵们的切身利益,北库场站变成北库战训基地之后不仅仅是基地化的结果,也是场站等级调高的结果,场站大部分官兵都因此得益,一些晋升困难的、无望的干部更是在这样的变化中原地升级。

最让李战感兴趣的是,基地场站的等级与各类补贴标准是相关的,如在评级中被贴上高危标签的,相关的补贴是相应的增加的。

凡涉及到官兵们切身利益的事情都要严谨慎重,要经过反复的讨论研究和试点,搜集大量的数据再进行分析研究,再谨慎的进行实施。

天公不作美,湘南地区迎来了第一场雪。

李战一大早起来站在走廊那里目光越过跑道望向远处的被浓雾笼罩的群山,不免的唉声叹气起来。不用看天气报告他都知道这不是飞行的好天气。

吃早饭的时候张威手里就拿着报告过来了,一屁股坐下后看似失望松了口气说,“飞不了,桂北气象台没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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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战不感意外,说,“能见度不到两百米,平原机场尚可一试,山区里的就算了。”

“哟,你也有怕的时候?”张威说。

李战喝完最后一点粥,打量着张威说,“你怎么还松了口气,害怕吗?”

“我?没有啊,没有吧,我怎么会害怕?”张威强颜欢笑。

李战好整以暇地说,“我等下和参谋长谈一谈,再和调研组谈一谈。测试飞行嘛,要飞极限的情况下现在的天气其实是蛮合适的。”

张威差点站起来,愤慨地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只是能见度五百米吗?看看,看看风力,你是要顺风起飞啊,别说跑道够用不够用就算够用进山了怎么办?还有恶劣天气下山区里的低空气流。南方山区和西部北库的可是完不一样,你们北库的尚且有迹可循南方山区的低空气流是没什么规律的,这些你都知道啊。”

神情严肃地盯着张威看了好一阵子,李战起身端盆子走,送到回收处那里后大步就朝等在一边的通勤车走去。

张威愕然,发了一阵子呆后连忙的追出来跳上车,解释说,“老李你误会了,我不是怕死我怎么会怕死呢,我的意思是在不可能的天气起飞不但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空军财产的不负责。命丢了事小战机没了事可就大了。”

李战绷不住了,笑出声来,说,“瞧把你给吓得,谁不怕死,我也怕死。我肯定不会蛮干的你把心放肚子里吧。”

张威暗暗松了口气,他是真怕李战要求正常执行飞行,唐国正没准真会答应,因为他非常清楚唐国正也是个冒险主义者,赞同李战的许多观点,尤其是李战“恶劣环境捶打部队”那一套理论。

两百米能见度什么概念?

通勤车的驾驶员绷紧了每一根神经盯着前路,浑身的肌肉都做好了准备,心里默念了一万遍“有情况第一时间踩刹车”,那踩在油门踏板上的右脚都没敢真正用力。

冰雪、大雾。

正如张威所说,南方的情况有别于北部、西部的。南方的雪同样有着南方性格,表面内敛风格温婉,相对于西部动不动就狂轰滥炸的暴风雪和北方的鹅毛大雪,南方的雪无意抢夺头条,它们总会默默的在人们的不经意间完成自己的使命,留下的却极有可能是远比北方大雪更严重的灾害。

到了塔台,李战仔仔细细查看了最新的天气报告之后终于确信今天上午是飞不了了,而且桂北气象台的预报里明确指出未来四十八小时都不是被允许飞行的天气。

这让李战有一拳打空了的感觉,他已经做了十分充分的准备打算一展拳脚在二师这地界把北库鹰隼的旗给竖起来的。

张威遗憾地说,“没办法,正好再多做做准备。我给你当导航员也得做更多的准备。正好正好,还有两天时间。”

忽然的响起哗啦啦的声音。

众人抬头看出去,看到的是雨水砸在挡风玻璃上的场景。雨夹雪,这种奇特的天气现象大概也是南方地区独有的了。高空积雨云降水遇零度以下气温后迅速凝固变成雪,形成了下雪现象。雨夹雪则是未来的及凝固为雪的雨和已经凝固的雪混杂在一起降落形成的现象。

通常雨夹雪发生在雨雪转变的关节上,由降雨转为降雪,或者由降雪转而降雨。

报告里提到凌晨三点多就开始降雪了,随着气温的上升,降雪会向降雨转变。

所以可以断定降雪会很快变为降雨。

相对于降雪,李战更讨厌降雨,因为他认为这会增加起降和飞行的难度。而且在雨后极有可能会出现大雾天气。在一天之内出现如此多样的天气变化是南方山区气候的特点,而且相当难以预测。

眼见雨越来越大,顷刻之间就替代了纷飞的雪花,张威耸肩说,“今天飞不了了,雨停后没准会起大雾。

能见度越低了。

李战失望的放下天气报告,说,“天公不作美啊,走吧,再讨论一下飞行计划去。”

张威无奈摇头,“你可真是飞行狂人啊。那飞行计划翻来覆去都讨论了一百多遍了。”

两人说着话正准备离开塔台。

突然的指挥员接到电话,李战听到了只言片语,随机塔台一下子紧张地忙碌起来。

“民航一架货机红色险情要备降本场,快,清理跑道做好救援准备!”指挥员迅速下达命令。

这会儿李战不走了,返身回来了解情况。

一架邮航的运-8货机执行由中原至中南张界旅游机场的货运任务,该航班代码为8Y1771,是上述两地的固定货运班机,每天一个往返,运输的是航空邮件。执飞的是一架十年前加入邮航机队的运-8F-400中型运输机,民航编号为B-25277,在当时属于国内较为先进的使用涡轮螺旋桨发动机的中型运输机。如今却显得老旧落后了。

时间拨回到二十分钟前。

机组人员发现一号发动机的功率在下降,经过紧急处置后问题没有得到解决。运-8搭载了四台涡桨-6发动机,当年进行过试飞,证明在失去一台发动机推力后依靠剩下三台发动机是依然可以正常起降的。

因此机组人员并没有过于担心。

运-8F-400改进了驾驶舱,因此机组人员缩减为三人,分别为机长、副驾驶、飞行工程师,这更符合商业用途,毕竟企业是要控制成本的。8Y1771货运航班的机组人员组成值得引起关注。机长是民航系统依靠自己的培养体系培养出来的第一代飞行员,有五千多小时的飞行时间,运-8机型的飞行时间达到了两千多小时,而副驾驶仅二十七岁,运-8的飞行小时仅有一百多个小时。

但是这种搭配并不显得很突兀,中短途货运班机的难度不大,相对而言对机组的要求也就没有客运班机的高。有些像机动车驾驶人的等级要求,如驾驶大型客车需要最高等级的A1驾照,而驾驶大型货车只需要B2就足够了。

在一号发动机出现动力衰减现象时,机长果断的接过了控制权,随机在他接管飞机控制权五秒钟之后一号发动机彻底熄火。

此时飞行正在通过风暴区,高空电闪雷鸣低空雨雪纷飞,8Y1771飞行在中空,飞行高度六千两百米,这是空管分配给短途螺旋桨飞机的航路高度,恰好的在天气相对较好的缝隙空域里。

类似的天气8Y1771航班的机组人员是经常能遇到的,尤其是夏季、冬季以及季节转换的时节。机长常年飞这条航线对山区多变的天气是早有准备的,应对恶劣天气的经验也非常的丰富。

但是机长从来没有遇到发动机熄灭,尽管只是四台发动机中的一台。

如果仅是如此那问题不会很大,距离旅游机场不过二十分钟航程了,三百多公里的距离。依靠剩下三台发动机是完可以在旅游机场既定的跑道上来一次完美的三发降落的,也许会因此获得公司的奖赏。

然而一号发动机熄火似乎只是一连串问题的开端。

一分钟后机长发现二号发动机的推力也出现了衰减,随即在短短的五秒钟之内完失去了推力继而熄火。

也就是说8Y1771只剩下两台发动机了。

该航班搭载了17吨货物,包括精密电子器件、航空邮件、奢侈品、电子设备等,都是很重要和附加值很高的商品,价值超过二百万元。对机长来说他不管飞机上装载的是哪个王八蛋的奢侈品,他只关注货物到底有多重。

飞机的最大商载为15吨,也就是说8Y1771多装了2吨的货物,但这并没有违反规定,因为这条航线允许运-8F-400最多装在20吨的货物。问题在于前提是四发正常,靠三个发动机也依然可以顺利飞抵目的地安降落。

但是在失去两个发动机推力之后,一切都变成了不可能了。

左翼外侧是一号发动机,内侧是三号发动机,右翼内侧是二号发动机,外侧是四号发动机。

机长感到庆幸的是失去的是一号、二号发动机的推力,这样左右两翼都依然有一台发动机正常工作,保证了推力的平衡。如果失去的是同一侧的两台发动机,事情恐怕就非常麻烦了。

一边加大三号和四号发动机的推力,机长一边把因为推力降低而掉了一些高度的飞机重新拉到了空管分配的航路上。随即经过短暂的商量,他们决定重新启动一号、二号发动机。

使用APU(辅助动力装置)启动发动机需要时间,大约需要六十秒。

推力的减少导致飞机在下高度,两台还在正常工作的发动机已经负荷运转,但是显然很难支撑载重无限逼近最大载重量的飞机在原定的高度飞行了。

好在他们有六千多米的海高,而且此时刚刚进山,最少也有三千米的地高。

向管制中心报告了情况下,他们前方的空域都被清理干净了,因此不必担心会发生空中碰撞。

机组人员屏气凝神的等待着APU的绿灯亮起,终于亮起的时候,机长的大拇指按在一号发动机的启动键上,“启动一号发动机!”

摁下,一号发动机的转速表有了动静,和平时的启动没有什么两样。随即又一个六十秒过去后,机组成功启动了二号发动机。

“两个发动机空中开车成功,我们大概创造了公司的纪录。”机长终于松了一口气。

副驾驶紧张得脸色苍白,此时好歹有了一些血色,说,“两个发动机空中停车肯定是创造公司纪录了。”

飞行工程师擦了把额头的汗水说,“今天的天气比预报里的更坏。”

“是啊,没想到这边的天气这么差。”机长左右看着外面昏暗的天空,能见度很差。

机长随即向中南空管中心报告,“中南空管,我排除故障了,一号、二号发动机成功重新启动,请求继续前往旅游机场,8Y1771。”

中南空管的管制员一颗跳起来的心也放下去了,笑着说道,“8Y1771,继续前往旅游机场许可,联系中南进近,再见。”

“明白,联系中南进近,再见。8Y1771。”

就在机长结束和空中管制员的对话后五秒,一号、二号发动机的火警报警灯突然亮起!

PS:明天开始把前两天的更新补上。

请假条

尊敬的枪团读者同志们:

近几天杂事缠身每天都要在外面跑,比如今天就忙到现在才吃晚饭,因此更新工作无法正常进行。明天尽量恢复正常,欠更会一一补上。

另外,旅游机场和中南场站之间的距离我记得是二十公里。

此致,敬礼。

步枪

2020-4-7

《大国战隼》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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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看着小王乖巧的样子,叶星辰显得非常开心,从今以后,他就不用自己赶路了,有这只火焰凶狼代步,比他自己赶路要快多了。

虽然叶星辰的速度比火焰凶狼要快得多,但是叶星辰不可能始终展开极速,毕竟那样太耗费战气和力量了,坚持不了多久。

而火焰凶狼不一样,它就算不用战气,光凭它们自身的速度,就已经非常快了。

“恭喜叶兄了,这只火焰凶狼我可是眼馋很久了,可惜我实力太差,根本收服不了它。唉!”田鹏云走了过来,笑着说道。

一旁的田展飞赞叹道:“叶贤侄的天赋,田某今天是大开眼界了,犬子能够结交你是他福气,以后还希望叶贤侄能够多多指点犬子。”

“田伯父客气了,还要多谢你赠送小王给我。”叶星辰抱拳道。

“好了,天色不早了,想必叶贤侄也累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吧。”田展飞随即说道。

三人随即从后山回到了田府,叶星辰被田府的管家安排在了一间厢房中,回屋之后,他就马上进入了修炼状态,今天连战了十场,又和小王激斗了一番,他的确很累了。

……

另一边,在田府的书房中,田展飞和田鹏云父子俩正在聊着。

田展飞拿出最新版的雏凤榜,笑着看向对面的田鹏云,说道:“小云,说吧,这位叶贤侄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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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老爹,雏凤榜上也就一百个名字,其中姓叶的更是只有区区三五个,而像叶兄这么年轻的,你觉得还能是谁?”田鹏云笑着说道。

“居然还敢跟你老爹卖关子!”田展飞笑骂了一句,随即目光朝着手中的雏凤榜看去,很快他就找到了其中姓叶的几个人,一共五个人姓叶。

不过,这五个人当中,有四个人都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不可能是叶星辰。

而剩下的一个人,便是叶星辰,今年才十七岁,只是那模样……

似乎知道自己老爹已经找到叶星辰了,田鹏云笑着说道:“老爹,叶兄的仇家很多,他又要参加角斗赛,所以我让他戴上了人皮面具。”

“这么说,真是这个叶星辰了。”田展飞眼睛顿时一亮。

田鹏云点了点头,说道:“除了此人之外,谁还能有这样的天赋?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嗯,你能够有这个领悟是好的。”田展飞看着面前的田鹏云,不由得满脸欣慰之色,随即他正色道,“我刚才看了一下,这个叶星辰能够得到天机楼楼主的评价,将来有机会成为战皇,这样有潜力的天才,你要是能够跟随在他身边,将来的成就绝对比你老爹我强多了。”

田鹏云闻言心中一动,忍不住说道:“老爹,你的意思是让我跟随叶兄?”

跟随强者,这在战神大陆是非常正常的。

就像当年的三大帝国的开国老祖,便都是有着一群跟随着,在他们的帮助下,这才开创了三大帝国。而跟随他们的人,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为三大帝国的最早一批贵族。

所以,在战神大陆,但凡有潜力的天才,都会吸引一批跟随者。

“叶贤侄他现在还处于成长阶段,这时候跟随他无异于是雪中送炭,如果等他成长起来了,你再跟随他,那就不会太受重视了。”

田展飞继续说道:“不过,成长期的天才非常危险,毕竟一个天才要成长起来,所需要经历的磨难太多了,他的跟随者也会有危险。就拿叶贤侄来说吧,他几乎和整个紫月帝国的贵族为敌,你一旦选择了跟随他,那也会是这些贵族的敌人了。”

说罢,田展飞认真看着面前的田鹏云,沉声道:“小云,具体的利害老爹已经给你分析清楚了,怎么选择,就看你自己的了。”

“怎么选?当然是选择跟随叶兄了。”

田鹏云目光炙热地说道:“留在罪恶之城,我这辈子最多也就混一个火狼帮的帮主而已,而且以我的天赋,能够成为战王就已经很勉强了,恐怕以后的实力还不如老爹你,到时候火狼帮在我手里也会没落的。”

“不过,只要我跟随在叶兄身边,一旦经受住了那些磨练,我将来绝对会比老爹你强。”

田鹏云眸光湛湛地说道:“更重要的是,我田鹏云喜欢精彩的日子,哪怕死在外面,也总比留在罪恶之城庸庸一生要强。”

田展飞看着面前的田鹏云,不由得满脸欣慰之色:“小云,你终于长大了。”

“老爹,反正你不止有我这一个儿子,以后这火狼帮的帮主之位就传给二弟吧。”田展飞说道,他其实还有两个兄弟,所以并不担心火狼帮会因为他而绝后。

“嗯,老爹知道了。”田展飞点了点头,随即提醒道:“你好好跟随叶贤侄吧,老爹看得出来,叶贤侄是属于那种比较重视感情的人,你要是选择跟随他,最好是一心一意,不能有自己的小心思。”

“嘿嘿,老爹你放心吧,我与叶兄一见如故,岂能有其它的心思。”田鹏云嘿嘿笑道。

“那你知道叶贤侄今后有什么打算吗?”田展飞随即有些好奇地问道。

“叶兄现在要在角斗场完成百连胜,然后便前往昊天帝国,进入昊天学院。”田鹏云说道。

田展飞点了点头,说道:“百连胜?果然不是寻常之人,不过以他今天展现出来的强大肉身来看,完成百连胜不是问题。嗯,去昊天学院也好,背靠昊天学院这个庞然大物,你们成长的也快。”

说罢,田展飞拿出一枚空间戒指交给田鹏云,说道:“这里面的灵石,乃是我们火狼帮一半的储存了,今天就交给你了。叶贤侄的天赋太强了,你要跟随在他身边,如果修为提升的太慢,恐怕很快就会被叶贤侄给甩远了。而且,等叶贤侄进入昊天学院之后,肯定会有更多更强的人选择跟随他,到时候如果你没有足够的实力,也会被排挤掉的。”

“老……老爹……”田鹏云拿着手中的空间戒指,顿时激动的说不出来话。

这可是火狼帮一半的家产啊!

什么是灵石?

那可是天地灵气凝集而成的晶石,依靠这些灵石修炼,可比自己吸纳天地灵气快多了。

如果按照金币换算的话,一块下品灵石就相当于一亿金币。

当然,对于那些强者而已,他们是不会把灵石用来换金币的,毕竟灵石可以增加修为,而金币能干什么?

对于强者而已,提升修为才是最重要的,金币的用处倒不是很大。

而且,很多厉害的武器和丹药,都只能靠灵石去购买,人家是不会收取金币的。

在战王以下,他们交易的货币是金币,,但是到了战王级别以上,他们用来交易的货币就是灵石了。

一个大势力的底蕴有多么浑厚,不仅仅是看他们的强者有多少,还要看他们储存的灵石有多少。

不过,战神大陆的灵石矿脉都被各大势力把持着,就算是叶星辰,到现在都没见过一块灵石。

“拿着吧,你本来是火狼帮的少主,这些东西本来都是你的,但是你现在放弃了火狼帮少主的位子,那么这些你只能取走一半了,剩下的一半就要留给你弟弟了。”田展飞说道。

田鹏云点了点头,接过这枚空间戒指,目光坚定地说道:“老爹,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田展飞露出欣慰的笑容。

……

一夜无话。

第二天,叶星辰吃过早饭之后,便和田鹏云去角斗场,准备新一轮的十场比试了。

尤舞见到他们到来,不由得迎了上来,笑着说道:“田峰小弟弟,今天还要参加同阶角斗赛吗?”

那风情万种的样子,惹得叶星辰心中的火都给勾出来了。

“真是一个妖精!”

叶星辰暗道。

他随即拿出一百万金币,交给尤舞,说道:“不错,我还要参加角斗赛,而且十场比试,我都买我自己赢。”

“还有我!”一旁的田鹏云也拿出了一百万金币,笑嘻嘻地说道:“尤舞姐姐,劳烦你了。”

尤舞凤眸之中异彩纷争,她盯着叶星辰,说道:“看来田峰小弟弟你很有自信啊,不过有一点姐姐要提醒你,因为你已经取得了十连胜,所以你接下来的对手,最少都是十连胜强者,有的甚至是二十连胜、三十连胜,可不是之前那随便的十个人了。”

“我明白了。”叶星辰点了点头,他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管他什么十连胜二十连胜,一旦对上他,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败。

“好吧,既然田峰小弟弟这么有自信,姐姐就给你去报名了。”尤舞闻言,扭着诱人的屁股,离开了。

“叶兄,我先去观战台了,等结束后,我们再去人间仙境大吃一顿,嘿嘿。”田鹏云说着也离开了。

叶星辰肩膀上的无毛鸡一听到人间仙境四个字,顿时双目放光,说道:“小子,多赢几场,多赚点钱,这样就能天天去人间仙境了。”

“你还真是一个吃货。”叶星辰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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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轮再次航行了半天,等到午的时候,却似乎遇了暴风雨,穿过了厚厚的云层,但是却没有意料之的暴雨出现,一直到了傍晚,眼前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影子。

远远的看过去,好像是看到了一座由远而近的巨大山峰一般。

这些人的表情反应都不一样,罗辰此时脸色真的是惊讶了。让罗辰惊讶的并不是因为这座庞然大物屹立在眼前,而是因为这座似曾相识的大山,他见过!

居然是当初自己跟叶凡还有众多人一起进入的那一个岛国!

天啊,此刻居然这样出现在眼前,这实在是让罗辰惊讶的无法言语。

“真是土包子。”

看到罗辰一脸目瞪口呆,左殿的那几人顿时嘲笑了起来。但罗辰哪有什么心思去管他们说了什么,此时内心早已经泛起了滔天巨浪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那个所少人争得头破血流的地方,居然对于“零”来说,可以随意进出?

现在罗辰才想起来,当初这个岛国出现的时候,为什么“零”的人一直都没有什么行动了,原来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他们的后花园而已。

深深地吐了吐气,罗辰让自己保持着冷静。

“没事吧?”刘瑛走到了罗辰的身边问。

“还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山。”罗辰挤出一个笑容来,抬头看着越来越近的庞然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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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山……严格来说,这不是山,那是一座巨大的岛,我们现在看到的是在岛一座巨大的山峰,这……是恶龙岛。”刘瑛解释道,“半年前,在伯利兹发生的那次大事件,你应该记得吧?”

“嗯,据说当时有一座神秘的岛屿出现在那边附近海域,数千人失踪了。”罗辰点了点头。

“其实,这座岛一直都是我们其一个据点。很多我们这个级别的也无法知晓,但据说,我们的首座很有可能在这里坐镇。”

“什么?”

这对于罗辰来说绝对是一个震撼性的消息。

“这不过是猜测,没有人证实,我们也不敢打听。”刘瑛摇了摇头,“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你们都要在这里度过了。”

刘瑛指着前面这个巨大的岛国,内心也是有点戚戚然,似乎想到了当初自己的遭遇,也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罗辰看在眼里,也没有多说。不只是罗辰,另外几个人也都是一脸目瞪口呆,尤其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地方的人更是如此。

游轮慢慢的在这边海域停了下来,这个时候游轮的工作人员也走了出来,指着那边道:“各位现在道那边乘坐小艇登岛吧。”

罗辰跟刘瑛对视了一眼,跟着其他的人,坐了小艇。

第二次踏这个岛屿,罗辰内心有一股说不清的感觉。

按照着指使,朝着里面走。这边跟自己次在伯利兹的时候方向应该完不一样,这边可以用十里银滩来形容也不为过,如果不知道的话,还真的会以为这是一个度假的好地方呢。

在里面,却是一个建成的广场,一排排的木屋子。在那边,有几个人正在等待着。

“我们右殿的人。”刘瑛指着那边说。

罗辰看过去,首先一愣,随即有点惊讶,但是这表情很快掩饰下去了。

在那边四个人之,他似乎看到一个熟人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熟人,但是现在还不确定身份,因为他的样子似乎变了不少。

要不是拥有着透视眼,这么远距离的话,罗辰也看不清楚。

一直吵着那边走过去。

那个人似乎也看到这边来人了,目光在所有人身一扫而过,最后落在罗辰的身。但很明显对方也是跟罗辰一样,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但似乎有那种很强烈的感觉。

罗辰走近的时候,突然忍不住笑了笑。

那边的男人也是一样,脸充满着意外,但是也有欣喜。

“好了,人都到齐了吧。”

这个时候,从屋子面的广播传来了一个年男人那洪亮的声音:“因为出现了一点意外,原本九大负责人现在只剩下八个,其缘由我不说了。接下来,将是你们八个由负责人选的人最大的考验之时了。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尽可能的杀掉对方,然后活下来!最后活着的两个人即是通过考验!”

“两个名额?”八大负责人包括了刘瑛在内都微微一愣,但是随即也都释怀了,毕竟现在死了一个,这次有两个名额也不为过。

但对于罗辰他们这八个人有点残忍了,八个人,只允许活下两个?那其他的六个人,岂不是都要死在这里?

“八位负责人,你们都留在这里。其他要考验的人,在这边桌子面有一块属于你们编号的金属牌,拿着金属牌从八个不同的方向进入深处,大约十公里的地方会有一个仪器,你们八人同时将金属牌放进仪器之,生死之战正式开始!”

没有人开口说话,事实到了这一个成都,除非是找死,不然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医疗。现在罗辰没有看向那边,但是现在这种情况的话,自己想要跟他说话也困难。

这个考验很干脆,甚至没有告诉他们通过了考验会如何,也没有去询问,因为大家都知道,只要能够活着通过考验,那么对于他们来说将会是飞黄腾达的机会。

当然了,前提是他们有那个命去享受。

“开始吧!”

这人话一说完,广播停了下来,似乎对他们这些人漠不关心。

刘瑛等负责人也不说话,直接走向那边木屋子。

罗辰他们八个人都看着对方,然后各自选择了一条路走了进去。

“是叶凡么……”

罗辰选择了其一条,旁边正是可能是叶凡的那人。

这边的丛林十分茂盛,甚至能够遮挡着阳光。面积也很大,八条路都直接散开,短时间之内是没办法碰面的了。

但这时对于一般人来说的,对于罗辰却不存在着这样的问题。可是进入这边才发现,这里到处都是隐藏起来的监控摄像头,有光明正大的摆设,也有隐藏很深的,要不是拥有透视眼,罗辰绝对没有办法完发现那么多的。

现在他们这些人的一言一行都被监控着呢,看来现在赶过去跟那个人见面是没办法了。罗辰现在有八成的可能觉得他是叶凡,这一点从对方的反应也能够看得出来,虽然很细微,但是逃不过罗辰的观察。

如果真的是叶凡,那么他失踪了那么久可以说得通了,他也跟自己一样,想要打入这个组织,也难怪一直没有消息。

但是其他的人呢?

罗辰并不知道他们现在人在哪里,但是叶凡说不定知道些什么,这些以后有机会再问吧。这里只允许两个人活下去,罗辰现在可以肯定,必定是自己跟叶凡,没有第三个人!

这是绝对的自信!

而且这段时间没见,叶凡的实力又进步了不少,那种感觉错不了。看来进步的不只是自己啊。

罗辰想到了这里,忍不住笑了笑。总算是有个伴了,总自己一个人要好。

十公里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一点也不难,也是二十分钟的时间而已,快一点的话像罗辰这样十分钟都不到。

一直冲到这边来,罗辰脸不红气不喘,体力也是不错。

前面总算是看到了那个广播里面的人说的机器了,罗辰将自己的那一块金属牌放了进去,机器马亮了起来,出现了48的字样。

看来算自己,已经有四个人已经到达了。罗辰的速度不算很快,有几个人他先到也是正常。三分钟之后,仪器面的数字变成了88,马亮了起来。

“考验正式开始!”

一起旁边的喇叭马传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这代表着他们八个人的杀戮考验,正式开始了。

罗辰舔了舔嘴唇,也是跃跃欲试。相信此时刘瑛他们这些人肯定在看着这一切,但是罗辰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反正现在先找到叶凡再说。

在这么多的监控之下,跟叶凡交流也是不容易啊。

一直往着前面走过去,这片密林好像无穷无尽一样,但是感觉似乎有点怪怪的,当初踏那个岛国的时候,并不是这种感觉。

难道,这里并不是当初那一个?

罗辰突然有这个念头,但是很快控制着自己,暂时不去多想了。继续望着前面走,应该很快能够碰到其他人了吧。

走到这里,罗辰正准备打算利用透视眼观察一下四周围,却突然新生警觉,马从原地跳了起来。

“轰!”

而他刚刚站着的地方,此时却多了一个人。

“嗯?”

罗辰眼皮一挑,差点没笑出来。自己正向着要去找他,没有想到他首先冲自己过来了,刚刚那袭击看似非常的凶险,但想一下似乎对自己并没多大的危险。

“我正要找人呢,你送门来了。”

罗辰突然笑了笑,然后马出手。

那人看着罗辰并没有说话,但是却眯了眯眼,直接冲了过来,两人正式对了,但是马又拉开了距离,似乎刚刚不过是想要试探一下对方而已。

罗辰此时可以完确定了。

这人,正是叶凡!

看来他也跟自己一样,完易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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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的呼唤声,对于一个5岁的小乖来说,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动听的。

小家伙张开了双臂偎依过去,紧紧的圈住了妈咪的颈脖,有些生怯的瞄看着发如此雷霆大火的亲爹封行朗。

“邢先生,你先回去吧。等过些天,我会带诺诺去看你的。”

丈夫封行朗都暴怒了,雪落自然不会去叫河屯‘爸爸’;支走河屯,才是首当其冲要做的。

河屯默默的点了点头。

在雪落的劝说下,他再一次选择退让。

“跟他废什么话?”

封行朗上前来一把将妻儿扯到自己的身后,目光生厉的瞪睨着河屯。

“这里不欢迎你!赶紧滚!”

河屯擅作主张的不请自来,无疑是踩到了封行朗的底线。他的戾气也就油然而生了。

河屯硬朗的脸部轮廓迸涨似的微颤着,隐忍着怒意,却始终没有发作。

“十五,义父改日再来看你。”他嘶喃着声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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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再见。”

小家伙朝河屯挥了挥小手。有对亲爹封行朗的畏惧之意,亦有对义父河屯的眷爱之情。

直到河屯离开了封家别墅,封行朗玄寒的俊脸上依旧笼罩着一层冰霜冷意。

“诺诺,你亲爹生气了,快去抱抱他……”

雪落压低声音,在儿子林诺耳际耳语着。

这一刻,任何言语上的安慰,都没有直接的亲情来得温暖人心。

更何况丈夫封行朗还是那么的疼爱这唯一的儿子。

小家伙小碎步挪动了过去,张开双臂抱住了亲爹封行朗的劲腿,撒娇的摇晃着。

“亲爹,不要生气了嘛……我义父都已经被你给骂走了,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封行朗低下头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儿子那张酷似自己的脸庞。

曾几何时,这小东西不是也拿着弩箭跟自己兵戎相见的吗?

“诺诺,喜欢亲爹吗?”

封行朗摊开大掌,轻抚着小家伙漂亮的黑亮短发。满眸的舐犊情深。

“超喜欢的!除了亲亲妈咪,诺诺第二喜欢的就是混蛋亲爹你了!”

“混蛋亲爹也超喜欢你!”

封行朗俯身过来,用单臂将小东西从地面上抱起,紧拥在自己的怀里,柔软的蹭亲着。

雪落许了儿子这天可以不用上学。

她知道丈夫封行朗受伤的心灵需要亲情的安慰。所以这一整天,他们父子俩就腻歪在一起。

小家伙出门根本就不用带腿,即便是手臂受伤的亲爹封行朗,单臂也足够将他抱着满地走。

有亲爹的陪伴,小十六只能靠边站了。只是在想起的时候,小家伙才给莫爷爷打了个电话,让莫爷爷记得喂十六。

封行朗安抚好了,接下来要安抚的,便是河屯了。

说实在的,雪落突然觉得自己真够的!

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受虐狂!

自己受了那么多的屈辱,不都是拜河屯父子所赐么?

现在他们父子俩闹矛盾了,自己竟然在两头安慰?

真是申城好儿媳、好媳妇!

雪落上了一节课之后,便叫了计程车赶去了浅水湾。

赶到的时候,河屯应该是刚刚才休息下。护主心切的邢十二,出言让雪落在河屯的寝室外等着,却没想雪落会径直上前来叩门。

其实雪落赶来见河屯,除了安抚之外,还惦记着一件事儿。

河屯风风火火的连夜赶回了申城,那有关蓝悠悠的消息呢?

河屯并没能入睡,只是闭目休憩着。想必一时半会儿,是无法从亲儿子的那番敌意的排斥中释怀。

“雪落来了?”

房间里的河屯应了一声,以示许可雪落的进屋。

“爸,您没事儿吧?”

雪落关切的询问了一声,“阿朗脾气就那样儿,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河屯挥了挥手,沉沉的叹息一声,“我没事儿。自己生的孩子,我不生气。”

这口气,还真够想的开的。

想不开也不成,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子!

“阿朗那小子的脾气啊……随我!倔着呢!”

“……”这是在自卖自夸呢?

“爸,您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其实雪落想质问河屯:你这没头没脑的跑去封家要看亲孙子,有考虑过封行朗这个亲儿子的感受么?

这是要逼迫封行朗在众人面前认贼作父啊!

要封行朗承认河屯就是他的父亲,这谈何容易!

而且河屯还大言不惭的在莫管家和安婶面前说出:他就是林诺亲爷爷的话来!

这不是啪啪的打他亲儿子封行朗的脸么?

真不知道河屯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

“还不是担心十五?!你们夫妻

俩过二人世界,也用不着将小东西丢给一条狗当玩伴啊!”

这话责备的,好像她林雪落成了恶毒的后妈一样!

“爸,不是您想像的那样。诺诺最近老缠着行朗公司里的一个小女秘书,都快把人家邀请到家里来给他当后妈,陪吃,陪玩,陪着睡了……”

“那也好过把十五丢给一条狗啊!”

“……”雪落着实震惊了。

感情她林雪落这个亲妈的感受完的无关紧要,只要他亲孙子十五开心就行?!

是不是意味着,谁是十五的亲妈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委屈了他河屯的亲儿子和亲孙子!

雪落也搞不懂了:就河屯这让女人牙痒痒的大男子主义思想,封行朗的妈妈怎么就看上了他的呢?而且还爱得死去活来的?

难道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雪落不想跟河屯去纠结有关儿子林诺的教育话题。她只关心蓝悠悠的下落,以及河屯对蓝悠悠的处理结果。

“爸,您找到蓝悠悠的下落了吗?”雪落小声翼翼的问。

“具体的地址还没找到,但大概的方向已经能够明确了!我们在vancouver找到了叶时年的行踪!他是独居的,并不跟封立昕一家住在一起。十二调查到:半个月前,叶时年有过大量的购物记录,所买的物品中,有四岁女童的公主裙。想来应该是要送去给封立昕一家的。”

雪落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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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乱说了?我亲眼看见的,姜东河也看见了,你不信?”她为了证实自己没有说谎,把手机拿出来了,那天拍下张弛和秦绿竹一起进宾馆的照片她还留着呢。

林黛雨看了看手机屏幕,虽然看不到和张弛一起女伴的具体样子,但是能确定屏幕上嬉皮笑脸的就是张弛无疑。

林黛雨心中没来由一阵烦躁,怒道:“妈,您有意思吗?你怎么跟我爸一个样子?跟踪偷拍别人,你们两人还真是般配,你们干脆开个侦探社得了,要不就去开报社,你们要是开了报社,天下的狗仔都得失业。”

“哎!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黄春晓被女儿的一通无名火给烧得有点发懵。

林黛雨道:“我要休息了,您要是觉得自己精力过剩,出去找点新闻投给报社,保不齐还能赚点稿费呢。”

黄春晓意识到自己出示的照片终于还是将女儿激怒了,她有点后悔,不该把照片拿出来,看到女儿在气头上,打消了继续跟她谈话的念头,叹了口气道:“那我不耽误你休息了,别生气啊。”

林黛雨已经钻进了毯子里,根本不乐意搭理她了。

黄春晓这边才出门,就听到女儿把门给反锁上了,她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刚说好的绝不生气呢?这孩子到底是生谁的气?

林黛雨关上房门,拿起自己放在床头的手机,看到张弛发给自己的信息,她迅速输了两个字流氓!

张弛先是被林黛雨当面骂无耻下流,他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发了多个诚恳道歉的信息,终于等到林黛雨回应,结果却是流氓二字。

张大仙人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我特么怎么就成流氓了?我怎么着你了?我不就是想要回属于我的乌壳青丹炉,你林黛雨不想还给我,也不能出口伤人啊?

张弛盯着这两个字看了一会儿,认为林黛雨因为误食驴鞭的事情记恨上自己了,可那事儿真不赖自己,是服务员上错了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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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弛想了想还是等林黛雨消了气再说,现在她可能在气头上,解释也没什么用。

张弛感觉火源石在发热,这会儿居然收获了5000的上昧之火,他明明一个人躺在宾馆里,这怒火值是从哪儿来的?张弛琢磨了一下,十有**是林黛雨传过来的,她发送短信息的同时把怒火也发了过来。

这倒是一个前所未有的重大发现,火源石居然能够通过这种方式搜集怒火值,一方面证明火源石有可能开始进化,另一方面也证明林黛雨怒火值之强大,竟然跟着手机信号隔空传递过来。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电话是刘文静打来的,她正在组织几名同学一起在周末去云岭庄园烧烤,刘文静自从拿到燕南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就对各种各样的社会活动乐此不疲。

不过这次和上次的聚会不同,是小范围的,她已经开始注意营造自己的小圈子,能够被她邀请的人都是刘文静认为以后会有不错前程的人,说白了就是可能以后对她有用的人。

张弛因为侯博平的事情对刘文静没多少好感,他本不想答应,可刘文静说已经邀请了林黛雨,张弛正想找个机会跟林黛雨见面,他们之间的误会只能当面解释清楚。

无论张弛承认与否,林黛雨扣下的乌壳青丹炉已经成为他羁留在北辰的理由,这段时间他也没闲着,不停有同学约他聚会,张弛虽然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可他和那些同学真是不太熟,所以基本上婉拒了邀请。

当然有些同学的邀请是不能拒绝的,比如刘文静,又比如侯博平,前者是因为张弛对聚会抱有目的,而后者是因为侯博平是张弛毕业前处到的唯一朋友。

侯博平在听到张弛考了文科状元并接到水木大学入学通知书的时候认为是假消息。等他后来验证之后,马上给张弛打电话,他要给张弛好好庆贺一下,约得时间和刘文静的活动都是今天。

张弛本以为他也会去刘文静组织的活动,问过之后才知道刘文静根本没叫他。

侯博平听说这件事有些失落,不过他也没往心里去,他认为刘文静不叫他是因为上次他表白被拒绝,刘文静是在避免两人见面尴尬。

可张弛并不这么认为,从刘文静为人处世的风格来看,她非常现实,这次聚会之所以没叫侯博平应该是因为她心底对侯博平的轻视。

无论他们是否愿意,高考已经把同届的毕业生分成了三六九等。

张弛想买台二手笔记本,刚好侯博平家里新到了一批货,就让他直接过去。

张弛到了侯博平爸爸的家电修理铺,侯博平早就站在门口等他了,看到张弛过来,乐呵呵跑了过来:“怎么这么久啊?”

张弛从酒店跑步过来的,没有搭乘公交车,侯博平佩服这厮的耐力,大热的天,居然跑了五公里,带着张弛去后面的院子里洗了把脸,侯博平递给张弛毛巾的时候特地打量了一下,感觉这段时间张弛的身高好像已经超过自己了。

“你好像长个了。”身高方面两人始终是难兄难弟,侯博平过去一直认为自己比张弛还要猛那么一些。

张弛最近倒没怎么关注自己的身高,侯博平拉着他到身高体重秤旁量了量,张弛体重80公斤,身高居然166了,张弛对此也表示欣慰,虽然增长的幅度不大,可毕竟在默默增长,证明医院所谓骨骺线闭合的结论完是鬼话。

张弛现在已经将炼制洗骨丹的材料准备得差不多了,只要从林黛雨那里要来丹炉,就能够开始炼制,感觉在身高上再增长十厘米应该没多少问题。

侯爸爸趿拉着一双拖鞋光着膀子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把蒲扇,和黑瘦的侯博平不同,侯爸爸生得白白胖胖,这样的体格在这样的季节,容易出汗,侯爸爸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笑道:“这不是咱们省的状元郎吗?”

张弛笑着招呼道:“侯叔叔好。”

侯爸爸乐呵呵点了点头,侯博平把张弛过来想挑台二手电脑的事情说了,侯爸爸爽快道:“一共进了十台,你帮着他去挑呗。”

侯博平道:“价钱怎么算呢?”

侯爸爸笑骂道:“又不值什么钱,就当你送同学的礼物,从你工资里扣。”

张弛连忙表示不用,毕竟自己现在还是有点钱的,人家小本经营也不容易,他坚持要给钱,侯家爷俩拗不过他,只能象征性地按照进价收了1000块。

侯博平做事很麻利,里里外外帮着张弛清理了一遍,外壳电池都换成了新的,看上去跟新的压根没什么分别。还附送给张弛一个电脑包,一套盗版软件。

趁着他老子没注意,侯博平神神秘秘告诉张弛,帮他在f盘里拷满了福利包。

两人正一脸坏笑地聊天的时候,刘文静来了,她和侯博平家是邻居,因为家里的空调不制冷,所以过来找侯爸爸去帮忙看看。

刘文静没想到张弛会在这里,难免有些心虚,他们约得是下午五点聚会,这事儿她并没有通知侯博平,当然她的出发点之一也是为了避免侯博平尴尬,毕竟参加聚会的都是一群准大学生。

刘文静的头脑也非常灵活,当着张弛的面把下午聚会的事情说了,搞得来通知侯博平参加聚会是主要目的,顺带着再请侯爸爸帮忙修理空调。

侯博平道:“我去吧,估计是缺氟利昂了。”虽然被刘文静明确拒绝,可侯博平对她的事情还是充满热情。

侯爸爸知道刘文静家住在四楼,空调外机挂在室外,一个人估计不好操作,于是带上工具跟着儿子一起去了。张弛闲着也是闲着,也跟着过去帮忙。

不过到了刘文静家门口张弛没进去,他不想换拖鞋,一个人站在楼下看侯博平高空作业。

进行了简单的检测之后发现就是缺氟,侯博平让他爸在里面,他钻到了室外,毕竟他年轻身手灵活,干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张弛在下面昂头看着侯博平,侯博平向他做了个手势。

张弛道:“猴子,专心点,注意安。”使然侯博平身上挂着安绳可毕竟是四楼,万一失足落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侯博平笑道:“我飞檐走壁如履平地。”这货在刘文静面前有逞能的意思。

侯博平操作熟练,顶着毒辣的太阳,没一会儿就完成了加氟的工作,虽然时间不久也是热得汗流浃背,转身准备爬回室内,眼看就要爬上去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脚下一滑竟然失足落了下去。

原本侯爸爸一直拉着安绳,感觉安绳一紧,知道不妙,安绳的另外一端固定在床腿上,侯爸爸死死抓住绳子。

可这根安绳的质量有些不过关,侯博平失足掉落的下坠力竟然将之从中崩断,侯爸爸感觉手上一轻,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惶恐地发出了一声惨叫,刘文静也吓得花容失色,这毕竟是在她家里出的事情,意识到麻烦可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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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善第二天便让大吉悄悄的去府学里给他请假,然后和满宝一起去书铺。

今日上午是小纪大夫当班,纪大夫则和满宝去关家庄出诊,需要带的药品他都带上了,见满宝带着白善愣了一下。

满宝解释道:“关二郎请师弟去做客,他知道我今天也要去便一起了。”

纪大夫看了白善一眼,有些闹不明白他们要干什么,毕竟关家和益州王府关系特殊,而他们才与益州王府交过恶,得了一个不畏权贵,骄傲自矜的好名声,现在又要通过别的路投靠过去?

纪大夫不太想满宝参与这些事,于是对白善点了点头后和满宝道:“你与我一车,我们说一说关老爷的病情。”

满宝应下,和纪大夫上车。

但纪大夫没说关老爷,而是道:“满宝,我们是大夫,和他们读书的不一样,他们要出人头地要考学,要考官,还要找世家、权贵投靠,心太累,我们就需要看病治人,所以那些朝政之事你不要掺和。”

满宝点头,“我不掺和。”

纪大夫就看了她好一会儿,指着跟在后面的车道:“他的事你也不要掺和了吧?”

满宝点到一半的脑袋停了下,道:“纪先生,那是我师弟。”

满宝虽然没有拜纪大夫为师,却因为一直跟他学习医术的原因,将他当半个老师一样的看待的。这还是满宝第一次如此明确的反驳纪大夫。

纪大夫愣了一下后道:“满宝,你们的路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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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宝没说话。

纪大夫见她倔强的模样便叹了一口气,俩人沉默着到了关家。

这一次上诊关大郎和关二郎都非常的看重,特意在门口等着。

这让常上门的纪大夫惊了一下,连忙问道:“是关老爷的病情有变吗?”

满宝低着小脑袋站在纪大夫身后,偷偷的和白善眨了眨眼。

白善冲她微微点头,抬头看向关大郎和关二郎,弯腰拱手行礼。

关大郎和关二郎知道他是府学的学生,且也是士族子弟,不敢怠慢,连忙拱手回礼,一边还回答纪大夫的话,“还是和之前的一样,只是父亲的胃口越来越不好,这两日越发不爱用饭了。”

人身体痛苦,自然就不想吃东西了。

纪大夫笑着安慰道:“我去看看,或许是脾胃不和,所以胃口不和呢?”

纪大夫便领着满宝先走了。

关大郎见白善跟着一起走,大家干脆一起去了正院。

正院里一片安静,关老爷刚发过脾气,院里伺候的下人进出都轻手轻脚的,生怕弄出一点儿声响来。

来过几次的满宝已经见怪不怪,知道关老爷因为头痛总是听不得太过吵闹,有时候一点儿声响都能叫他头痛欲裂,因此进门的时候也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

可他们五个人一起走来,脚步声还是让关老爷皱紧了眉头。

他在躺椅上睁开了眼睛正要发脾气,看到是纪大夫便顿了一下,目光在来人中一扫,看到走在满宝身边的白善便怔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坐了起来。

他惊疑不定的盯着白善看,脊背忍不住微微绷紧。

白善也正抬头好奇的看向关老爷,对上他的目光便顿了一下,心中电闪,他几乎是立即想到一件事,如果当年父亲去见的人是关老爷,那他必定认得父亲。

他和父亲长得像吗?

哪怕当年父亲要去见的人不是他,他常跟在益州王身边,而他父亲曾是蜀县县令,他肯定也是见过他父亲的。

白善有些懊恼起来,怪自己思虑不周,但这会儿再要退走也不可能了,他只能不动声色的与满宝一起上前去。

但白善停顿的那一下满宝还是察觉到了,她也一起看向关老爷,见他的目光已经从白善身上移开,但在躺椅上坐直了。

已经来过好几次的满宝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紧张,要知道以前她和纪大夫来给他看病的时候,他可都是躺着的,一脸嫌弃的不愿意看病。

她是医者,自然知道怎样看一个人是紧张,还是放松。

正这么想着,关老爷已经慢悠悠的躺到了椅子上,似乎又是一副放松的模样,他挥手道:“不看不看,老夫已经不打算治了。”

纪大夫已经熟练的拖过来一张椅子坐在他的身边,满宝机灵的搬过来一张小桌子,把脉枕从药箱里拿了出来,还要准备纪大夫要用的针……

纪大夫已经拿起关老爷的手把脉,关老爷也顺服,并不会挣扎,他就一边靠在躺椅上,一边抬起头来看向白善,疑惑的问道:“这位小郎君是……”

白善连忙行礼道:“小子白善,是关二哥的朋友,上门来拜访便先来见一见长辈。”

白善没有提满宝,似乎就是关二郎的朋友来着。

关二郎不知道他们何时如此亲近了,竟然都叫关二哥了,但对上父亲的目光,他依旧笑着点头。

关老爷问,“你们年龄相差挺大,是怎么认识的?”

关二郎正要说话,白善又已经快一步回道:“小子现是府学的学生,前日去参加朋友生辰宴时认识了关二哥,颇觉相识恨晚。”

关老爷问,“府学?年纪这么小竟已经考上府学了吗?对了,今日府学不上课吗?”

纪大夫抬头看了关老爷一眼,微微加重了压着脉的力道,道:“不要动呀,我才听出一些动静呢。”

满宝立即道:“纪先生,我来吧。”

纪大夫抬头看了满宝一眼,对上她巴巴的眼睛,他到底还是收了手,淡淡的道:“听脉的时候心要静,望闻问切,一个都不要少。”

哪怕是正心急等着白善回答的关老爷都没忍住,冲纪大夫瞪眼道:“你这是要拿我给你徒弟练手呢?”

不过关老爷也没把手收回来,在他看来,给满宝把脉总比给纪大夫这个老狐狸把脉要好,毕竟谁知道这个老狐狸能听出什么来呢?

他却不知道,满宝因为身份使然,能听出猜出的东西一点儿也不比纪大夫少。

手才搭上,满宝就察觉到了关老爷的异常,这一次他比往常表现得要紧张得多,虽然他已经尽力放松了,但真正放松的肌肉和假装放松的感觉是不一样的。